秋木辰

      番外就一章吧，我觉得最近我歪楼的厉害，我尽力而为，下章不知道是不是要开个车？？不是有留言要看德国那五天，德国那五天什么都没有，关键是我并不擅长，可能“下”出的较慢。请其他的大大们疯狂更新，我给你们递笔！比心！

      本来说好，黄芷陶要参加季杨杨的毕业典礼，然后陪他一起回国，但是黄芷陶在研究生阶段课业实在繁忙，快放暑假的时候又顶替了师姐给导师帮忙，季杨杨提前飞回北京，放下行李直奔清华大学。
      黄芷陶不知道季杨杨提前回国，还在科研楼里整理资料。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吓了她一跳。
      “吃晚饭啦，我饿了，刚才你电话没人接，我就先来林磊儿他们宿舍这边了。”
      “你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。”黄芷陶一路从科研楼跑到林磊儿的宿舍，一个美女在清华大学里狂奔一路引来不少注目。
       远远的季杨杨就看到了自己女朋友往这边跑，背后的晚霞在她卷卷的凌乱长发上镀上一层暖暖的红色，所有旅途的疲惫统统冲散，好像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这瞬间。
       “你跑什么呀，我又跑不了。”摸摸了黄芷陶的发顶，毛茸茸的，替她理了理跑乱了的头发。
      “我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嘛！”黄芷陶笑容甜甜的，季杨杨表面风平浪静，实则心里受用的不得了。
       “咱们先去吃饭吧，吃完我还要去复习，下周就期末考试了。”林磊儿推了推眼镜，现场被季杨杨撒狗粮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，能发掘人性不为人知的一面，林磊儿觉得很有意思，也可以有跟自己女朋友王一笛八卦的资本了。
      “你们才考啊？我们都考的差不多了！”黄芷陶的手很自然的被季杨杨牵住。
      两个人确定关系以后，季杨杨春节回北京见过黄芷陶，之后就是这次毕业回国，两个人完全靠着微信谈恋爱，林磊儿深表同情。清华的食堂里，偶尔有人和林磊儿还有黄芷陶打招呼，季杨杨一个都不认识。只是他隐约感觉不远处一个男生总在看自己。
      “左前方靠柱子下面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是你们俩谁的同学？怎么一直往咱们这边看？”季杨杨冷着脸与他已经对视了半天。
       林磊儿回头看了看：“有点眼熟，不过不是我们专业的。”
      “呃...”黄芷陶咬着筷子道嗫嚅道，“是我师兄。”
      季杨杨从黄芷陶支支吾吾的回答里听出了异样：“是在看你？”他问黄芷陶。
     “我想起来了，应该是在看你，杨杨。”林磊儿摘下眼镜擦了擦，“他之前找过我，先是以为我喜欢陶子，又阻止我们屋老三追陶子，这不是老三留学一走，他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！谁知道走了一个天高皇帝远的，又空降了一个。”
       目光从林磊儿脸上移回黄芷陶的脸，“你师兄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吗？”
     “知道。”黄芷陶扒拉了两口菜，“你不是在德国吗！没机会来我们学校，再说我成天忙得跟狗似的，哪有工夫理他呀，有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儿。”
     “陶子在他们学院追求者挺多的，她有时候也跟老三来参加我们的活动，其实他跟老三分开以后，好多我们院的男生也来打听陶子。”林磊儿一边慢悠悠的说道，一边偷眼打量季杨杨，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不一样的表情，他成功了，眼镜片的后面的瞳孔捕捉到季杨杨轻轻的皱了皱眉头。
      “磊儿，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。除了师兄，哪儿来这么多追我的人？我怎么都不知道。”黄芷陶扁着嘴回忆半天也没从脑海里揪出什么追求者来。“而且师兄我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呀！”
     “你当然不知道了，你一门心思不都在杨杨跟课本上吗？”成功圆场的林磊儿低头寻找宫保鸡丁里的花生米。
       有些人总是美而不自知，而有些人终于明白自己手心里的美好——自己心尖上的姑娘惦记的人太多，自己总要有点危机意识。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吃过饭，季杨杨想回春风中学看看，辛亏黄芷陶经常来找舅舅潘帅，不然保安大爷是不会放季杨杨进去的。今天是高中期末考试最后一天，早就没有学生的影子，只有教师办公室零星的开着灯。
       两个人在操场上散步，“杨杨，你怎么想起回学校来了？”黄芷陶挽着季杨杨的胳膊。
      “这不是在中国最后战斗过的地方吗。”季杨杨笑道。“陶子，问你个问题？”
      “你还记得咱们高一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在这遇到吗？”
      “记得，可是我还以为你都忘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黄芷陶当然记得，那是她和季杨杨成为朋友的开端，也是她暗恋的萌芽！

       那是高一下半学期开学以后，天气乍暖还寒的时候。春节她的父母没有如约回国，而是把机会让给孩子更小的同事，整个寒假黄芷陶都闷闷不乐，姥姥姥爷去参加老年旅行团，舅舅也去参加活动，家里只有她一个人，冷冷清清。她想出门散散心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里，刚开学即使是高三的学生也没有留校的，校园里漆黑一片，她戴着耳机在篮球场边上走了一圈又一圈，余光里球场上还有一个人在打篮球，但那不重要，因为那跟她也没有关系，没有人能理解她，即使是她的好朋友乔英子，虽然乔英子自己也有她的烦恼。
       就这样一圈又一圈的走着，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，她把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拉了拉校服的领子冷风还是往里灌。她停下脚步去看那个运球上篮的影子。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，动作矫健，干净漂亮，但是看不清他的脸，篮球入筐黄芷陶忍不住拍了拍手。篮球滚向黄芷陶的方向，她用脚拦住了篮球的去路，然后弯腰捡起篮球，冒着热气的影子一路跑过来，虽然周围有点冷，但他一脸的汗水。
       随着距离缩短，黄芷陶看清楚那个影子是和自己坐在一组的季杨杨，他坐在倒数第二个，黄芷陶只有收他作业的时候才跟他有接触，这个眉眼冷峻的少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，除了打篮球的时候，平时喜欢独来独往。
       季杨杨伸手从黄芷陶手里拿过篮球扬了扬下巴，“谢了！”
     “不用谢！”黄芷陶摘下耳机，往季杨杨球框的凳子走去，他的书包和大衣都放在凳子上，黄芷陶虽然喜欢看足球比赛，但对篮球也略知一二。
       安静的操场只能听见篮球撞击地面发出类似心脏跳动的声音。季杨杨也拥有了这天地间唯一的观众。
      “你怎么不回家？”沉默寡言的少年说出了这辈子跟黄芷陶的第一个疑问句，继续运着他的篮球。
      “家里没人，心情不好出来转转。”
      “他们不在家，不是正好想干嘛就干嘛！”篮球砸到篮筐弹了回来，季杨杨自己抢篮板后继续投篮。
       “可是他们一直不在家呀。”黄芷陶耸耸肩。
        季杨杨停了手，篮球躺在他的掌心，“他们从来都不回来吗？”
       “他们是医生，在非洲治病救人，每年也就春节回来，可是......”黄芷陶的眼眶发酸，“今年春节他们也没回来。”黄芷陶坐在凳子上身体往前倾着，双手撑在凳子上。
       季杨杨发誓他看到了姑娘眼里的泪光，但是她始终都没让眼泪流下来。
      “所以你很气他们？”
      “其实也没有啦，我也知道他们做得事情很伟大。只是我很想他们……”黄芷陶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。
     “都是借口！既然不想管我们为什么要生我们出来。”篮球重重的砸在地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   黄芷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地面抽了抽鼻子。
        突然椅子一沉，“给。”一张纸巾递到了黄芷陶的眼前，季杨杨四仰八叉的靠在凳子上扭开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。
      “谢谢，大冷天的，你运动完喝这么冰的水，小心生病。”
      “死不了，反正我生病了我爸妈也不管我。”
       两个人肩并肩走出校门，黄芷陶打了个喷嚏，季杨杨抬手把自己的围脖递给她。
     “谢谢，你怎么办？”黄芷陶接过围脖。
 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季杨杨的大衣搭在胳膊上。
     “你出这么多汗，把大衣穿上吧，别感冒了。”说完黄芷陶又打了一个喷嚏。
      “先管好你自己吧，明儿见。”少年潇洒转身朝身后的黄芷陶摆了摆手。
       黄芷陶戴上围巾，暖烘烘的有一股淡淡的柔顺剂的香味，她感叹：这个人还真是面冷心热。

       “结果咱们俩第二天全都感冒了！哈哈哈。”黄芷陶坐到当年那个属于她一个人的观众席上，然后拉季杨杨也坐下，“后来你告诉我你的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，我就想居然有人跟我一样，你一定也像我一样很想他们。”
      “还有吗？”季杨杨问道，他隐约感觉到黄芷陶的话只说了一半。
      “还有，还有就是从那天以后我就慢慢喜欢上你了。”黄芷陶的脸莫名红了起来，“我想其实你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既温暖又温柔善良的心，只是你不善于表达而已。”黄芷陶把头轻轻靠到季杨杨的肩膀上，“小时候我问妈妈，爱情是什么？妈妈为什么会遇到爸爸，为什么要嫁给爸爸？妈妈说：只有做更好的自己才能遇到更好的人，才会有美丽的爱情。所以我努力变成更好的我，才会遇到最更好的你呀！”
      “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好？”黄芷陶明显感觉季杨杨拉着她的手紧了紧。“我实在发现的太晚了，但万幸。”
      “所以，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？”黄芷陶歪过头笑眯眯地看季杨杨，把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       “谁知道你还有这么多爱慕者！”季杨杨试图转移话题。
       “到底什么时候？”
       “不告诉你！”季杨杨站起身跑走了。
       “季杨杨，你可真幼稚。”黄芷陶追了上去。
       季杨杨幼稚的一面他只愿意让特定的人看到，黄芷陶当然在这个范围内。

       就像女生喜欢讨论年级哪个男生最帅一样，男生也会评选出年级前几名的美女。黄芷陶光荣上榜，季杨杨是在听男生讨论时记住这个名字的，是年级考试成绩在前三名上下浮动的美女，是春风中学录取的学生里中考成绩第一名，是每天早读前收他作业的姑娘。姑娘长得眉眼清秀，长长的头发总是梳成一条高高的马尾，说话温柔好听。但季杨杨从未想过她与自己能有什么交集，当然除了每天早上会收他作业。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那天是季杨杨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回京开会，约他一起吃晚饭，他故意迟到在学校打篮球才遇到了一个人的黄芷陶。
       她一圈一圈在操场走着，也不像是为遥遥无期的高考体育会考努力，只是漫无目的的绕圈，突然响起的掌声让季杨杨愣了几秒，球刚好滚向了黄芷陶。

       大冷天她穿着单薄的校服，耳朵、鼻子都冻得红红的，一脸的委屈不知道是被谁欺负了。

       鬼使神差从来不愿意多言的季杨杨开启了提问模式，当得知黄芷陶的父母也是长年不在身边，心中生出了些许同病相怜的亲近感。但是黄芷陶能够那么坦然面对父母缺席的景象，还对父母有着他难以理解的敬佩之情，他的心里有生出了些许郁闷，篮球在他手里成为了发泄的工具，但是看到姑娘眼睛里的泪光心又软了下去，脾气也不应该对她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校门口分手，他看她冷的直打喷嚏，就把自己的围巾给了她，但是他没有让她看到他转身之后微微上扬的嘴角，这大概是有生以来跟女生单独接触最长的时间，感觉还不赖。

       心照不宣的秘密，从此以后他们就算是朋友了，季杨杨也会在交作业的时候多看黄芷陶两眼，会听她偶尔蹦出来的嘱咐，有时候也会觉得好烦，但是转念一想，除了家里的姥姥姥爷还有舅舅以外就只有黄芷陶天天可以看到，又这样关心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渐渐的他开始习惯她的存在，习惯她的叨念，习惯她在讲解三角函数时偶尔头发会擦到他的鬓角，习惯她在观众席上给他加油，习惯她递过来的矿泉水，习惯他需要的时候她就在身边，他从没有怀疑过哪天她就不在那里了，他也从没有想过要改变这种状态，在舒适范围内才最安全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他到了德国，直到他心里难过的时候她不在那里，直到没有人再拉住他让他平心静气，直到他开始回忆，直到他在春梦里看清了姑娘的面貌，直到在赛车和篮球中间的姑娘已经在别人身边，原来习惯也是种不好的习惯，他没有早早看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黄芷陶终于追上了佯装逃跑的季杨杨，却被他一把揽在怀里，她仰着头就能看到天上孤独的月亮，但是还能看清楚月亮的周围有很多很多的星星，月亮其实一直都不孤单，“陶子，你有没有想过在高中的时候就告诉我你怎么想的？”

    “从来没有。”黄芷陶笑着，“谁能知道以后会怎么样，我能做你的朋友就已经很好了，你这个性格，万一怎么样肯定是做不了朋友了，那我连站在你旁边的机会都没有了，再说了高考上是压在头上一座大山，谁要跟山较劲啊，毕竟作为学生，学习是第一位的，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“可是你说了想变成大人以后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季杨杨，你也太臭屁了，你要等我跟你告白呀。”黄芷陶觉得抱着自己的胳膊收紧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季杨杨弯下背把头埋进黄芷陶的颈窝，“以后我们不分开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。”黄芷陶顺了顺季杨杨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“其实我也想过如果你和你前男友能走下去，我一定祝福你，但是还是觉得自己护着更好！”他勾起嘴角。

        吻在初夏的风里显得格外的潮湿，一点一点描绘彼此嘴唇的形状，就当季杨杨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“咳咳。”咳嗽声响起，“陶子，这么晚是不是该回宿舍了。”潘帅此时的表情就像自己好不容易种的玫瑰花，被别人摘走了。

      “小舅，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学校？”黄芷陶红了脸颊。

      “判卷子。”潘帅的眼睛扫过季杨杨，“那个，杨杨你送陶子会宿舍。”

     “没问题，潘老师。”

     “行了，杨杨不是外人，以后也跟陶子一样叫小舅吧。快走吧，晚了宿舍在上锁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的，小舅，那我就先送陶子回学校了，拜拜。”季杨杨拉着黄芷陶往外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黄芷陶向潘帅摆了摆手，“放假我就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，对了。”潘帅突然想起什么，“那个杨杨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好像回到高中时代，班主任训话环节。

      “那个，陶子现在还没毕业，还有好几年的时间，你们在一起，要注意，注意你明白吧？”

      “明白，我明白，小舅再见。”来自男人的嘱托，只有黄芷陶没有理解，她问季杨杨，季杨杨只是咧嘴笑就是不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季杨杨依依不舍的把女朋友送回宿舍，说第二天还来。

       黄芷陶的舍友一看八卦女主角回来，立刻凑了上去，鸡一嘴鸭一嘴的问道：“男朋友，可是比照片还帅。”

      “嗯，我们杨杨是挺好看的。”黄芷陶抿着嘴，原来她就相信那个看似冷淡的少年终会在他的舞台上闪耀。

      “你俩人不用在异国恋了？”

      “也说不好，他已经毕业了，下面就要开启他的事业了，所以也说不好会不会一直在北京。”

      “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，异国恋也能忍，异地恋都够呛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不是就一年而已。我们两个人都有自己各自的梦想，而且双方都能理解对方为自己梦想的努力，不用那么纠结是不是要天天腻在一起，我们都是彼此人生的一部分，并不是全部，只要我们未来的规划里都有对方就好！”

       我觉得在最好的年纪遇到对的人，你们的人生规划里都有对方，你们彼此有自己的梦想，互相理解、包容，而不是互相攀附。

       之前小时候读致橡树（也有说这不是爱情诗，但我觉得起码写了两//性关系吧）的时候还不懂，觉得是可笑的现代诗 ，还要在语文考卷上写上体会感受，现在才明白，最好的爱情是让人成长，或者说共同成长，而不是让人变得疯狂，你们彼此成就更好的自己。

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；

我们共享雾霭、流岚、虹霓。

仿佛永远分离，

却又终身相依。

……

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，

也爱你坚持的位置，足下的土地。